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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在去往办公室的路上有一片茂密的树林，一个声音叫住了他。

  “老师。”男人彬彬有礼的模样，看着姜楼。

  “6子成。”姜楼不会忘记他的名字，曾经他是自己最骄傲的学生，也被自己亲手放逐，“现在我已经不是您的老师了，我这个沽名钓誉的老家伙也不配做联盟第一机甲师的老师。”

  “在我心里，您永远是我的老师，我的一切都是您手把手教的，机械拆装，构图设计，能源填充，还有，”6子成摘下了军帽，额前被一道巨大又可怖的伤疤贯穿，“芯片手绘，虽然我现在也画不了了。”

  “呵，”姜楼笑了一声，“活该。”

  6子成不以为意，脸上依旧是程式化的笑容：“听说您收了一个的师妹，她的那双手太稳了，太漂亮了，漂亮的艺术品就应该放在储藏柜，您说是吗？”

  “你又想做什么？”姜楼警觉起来，“如果你想对她怎么样，老头子是没什么能力，但是也不至于无用到这个程度。”

  “稍微有点嫉妒，”6子成将军帽戴回头上，压下帽檐，遮住那条可怖的伤疤，“您以前也对我这样上心，这样信任，即使实验室里出现这么多惨案，您依旧信任我，包庇我，为我拼命找寻真凶，想还我一个清白。”

  6子成露出疯狂而恶意的笑。

  “即使姜圆的手也不翼而飞，哭着向您指证我，您依旧认为这是误会，依旧袒护我，然后流着泪给您那找不到断肢的可怜孙女做了仿生机械假肢。直到我断了您的手，那个瞬间，我记得您好像是哭了，有什么好哭的，这都是您的愚蠢造成的啊，我亲爱的老师。”

  “6子成！！！”

  姜楼红着眼吼着他的名字。

  “您是在生气吗？”6子成又笑了，“还是又哭了？”

  “你！”姜楼压制住自己冲上去的心，他感觉到了不对，这样的环境，这样的人，这样的对话，他想着，脚底在地上磨了两下。

  像是所有焦躁的人一样。

  “你感觉到不对了？”6子成看了看姜楼，一副无奈的样子，“师父你的直觉总是太后知后觉了，让人一点挑战性都没有，这个聊天完全是我临时起意，在您进入这个树林的时候，一切都已经完成了。”

  “什么？”

  “鲁老头在催了，抱歉了师父，”6子成走近姜楼，一拳将他击倒在地，随即将他的左臂右臂左腿右腿，共计十二根长骨全部折断。

  剧烈的痛感让姜楼眼前一黑，6子成将他背起，往树林深处走去。

  “怎么样了？监控我都已经替换了。”鲁框看着扛着姜楼的6子成，“你确定顾溪真的会来？”

  “放心，只要不是我这种混蛋，被老师这样关注的学生，没有人会不在乎他。老师他虽然对每个学生都很好，但是对最偏爱的学生还是不一样的，他自己没有察觉罢了。”6子成看着肩上已经疼晕的姜楼，“他这样的人只适合收一个学生，像从前那样收这么多只会养出一群白眼狼，毕竟那些人都觉得他对自己不是最好的，不是最好的就是不够好，不够好就是不好。”

  “那你呢？”鲁框问。

  “我是混蛋啊。”6子成笑道，“混蛋是不能以常理而论的。”

  “也是，相那边就由你去吧。”鲁框看着被6子成背着的姜楼，“相说下面还有安排，我就在这里善后，如果抓到顾溪……”

  “放心放心，我一定会把她的两只手完完整整地割下来，那可是天赐的艺术品。”

  顾溪从办公室飞奔而出，目标明确，监控室。

  第一军校的每一处都有监控进行监视，而所有的监控都存在档案室里。